第(1/3)页 熊启听完,惊愕的看着负刍,道:“商君之秦法已行百余年,秦人都未觉不便,朝野亦无修法之呼声,你一无实彻根基,二则变法无名,如此空谈,岂不是徒惹人笑?在说,即便你有心变法,你千里迢迢,身为君父的儿子,不为楚国变法图强,却来秦国变法,这又是何道理,于楚国何利?” 听着熊完的呵斥。 负刍半点不动怒,反而说道:“秦人无修法之呼声,到底是畏惧,还是未觉不便,这一点负刍不敢多言,但是,兄长在秦国多年,应该比负刍要清楚百倍,更明白秦法之弊端,昔年,秦法之威,正在应时顺势而生,百年以来,天下大势于庶民生计皆已大变,秦法若不及时修正,势必成为秦国继续强盛之桎梏,素闻秦王英明,他安能不知这番道理,如此告诉秦王,兄长身为相邦,呼声一起,朝野上下多受秦法桎梏,如此一来,岂有不鼎力相助的道理,秦王岂会不变?” 熊启听完,微微一怔。 随即冷笑道:“不说秦国,就说春秋战国以来,但凡变法先得明其宗旨,譬如,商君变法,其宗旨便是富国强兵,即便秦法有所弊端,那你今日修正秦法,你的变法宗旨是什么?你的宗旨可于秦有利?秦王如何能信。” 负刍顿时说道:“修整秦法之宗旨,便是摒弃对内严刑峻法,对外之锐士暴兵,使得秦法以宽刑明法立天下,以富国强兵雄天下,此间区别,兄长可看的出来?” 负刍一句话,让熊启顿时冷汗密布。 顿时说不出话来。 秦国复国强兵雄天下不错,但是宽刑对内,却是闻所未闻的,这无疑是掀翻秦国的百年体制。 熊启道:“你,你!!” 负刍接着说道:“此间分野,便是霸道与王道之别,便是商君之法和儒家之治的区别!敢问兄长,一旦秦国变法,对楚国可有利?” 熊启终于明白了负刍的意思和来意。 熊启问道:“变法一旦生乱,其余列国必然全力扑来,到时,秦国百年富强便将毁于一旦,负刍,虽然,我不希望看到秦国灭了楚国,但怎么说,我也是秦国的相邦,如何也不会看到秦国在本相手里走到那一步,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,我允你离去,今日之言,本相就当没听见。” 负刍大笑道:“兄长也太看得起弟弟了,却如兄长所言,一旦变法生乱,秦国将会限于危难,但是,兄长都看的出来,其他的臣子,还有秦王就看不出来?” 熊启转头看来,厉声低喝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 负刍道:“秦国以王道宽法,此乃秦国必经之路,若是继续沿用法家那一套,社稷如何久存,可是,一旦秦国实行儒家宽法之策,少则二十年,国力虽或会虚弱,但是,满朝臣子却绝不会看到秦国大乱,是以必定会求法缓行,只要求法缓行,目的便达到了,那时候,秦国陷入变法之局,如何去征讨其他国家,楚国在秦国变法的时期,便大兴水军,以大江天险和秦国南北二分天下,秦国失去了覆灭楚国的最佳时机,这样,不也解了兄长的危难吗,到时,作为提出王道宽法的兄长,便可一举成就当年商君功业,成为秦庭里名副其实的相邦,可得天下赞扬,美名流传。” 熊启看着负刍,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 “这。” 负刍继续说道:“此次王道变法,儒家目的仅仅是为了救楚国,非是让秦国陷于乱,而是让秦国陷于繁,非是让秦国弱,实为让楚国强,兄长,可明白?” 负刍的话。 深深的打动了熊启。 秦国变法,未必会弱,弱也只是相对的,相对现在的秦国或许会弱,但相对其他国家依旧还是强大的。 可是,一旦王道宽法,那朝野上下,所有的局势都会出现变化。 不仅仅体现在民间,也会体现在对列国的态度。 熊启说道:“即便你说的有道理,就算,整个朝中的楚国人,都按你的做,可是,这秦庭里,还有宗室,还有秦国本土的臣子,他们若是合力阻止王道宽法,又能如何行事?终乃水中望月。” 负刍摇头道:“兄长多虑,只要兄长提出,宗室必然会鼎力答应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