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嬴政忽然面色一重,低沉而慷慨的说道:“虽则如此,寡人还是要说一句,合渠虽难,工期还是有望抢前。” 嬴政炯炯目光扫过众人的脸上。 果然即便是那些水工,此时也没有出言辩驳! 嬴政接着说道:“不是嬴政好大喜功,要执意改变大田令原定工期,所以如此,大势使然,河渠实情使然,先说河渠实情,郑田令属下之言,自然有理,然其担忧却只有一个,怕毛躁赶工,毁了河渠!也就是说,只要能精准的依照郑田令法度图样施工,快不是不许,而是好事,寡人可说的对?” 泥工们纷纷看去。 纷纷道:“大王明断!” 嬴政点头,环视一圈,道:“再说大势,去岁夏秋冬三季大旱,任谁也没想到今年开春还会大旱,开春既旱,今岁夏天关中依旧无收,一年有半,两料无收,关中庶民十室九空,老天之事,料不定,靠天,已然无望,今岁一空,便是三料无望,三料无收,秦国腹地何等景象?诸位可想而知。” “寡人听说,楚国的淮北之旱情已经缓解,今岁夏收至少可得六七成,夏种若再顺当,楚齐二国便会彻底度过饥荒,恢复国力,也就是说,秦国今岁秋种若是无望,便会面临极大危局,到时,关中大饥,庶民难保不外逃,加之府库屯粮已不足一半,也便是说,眼下秦国的粮食已经难以维持一场战争,若是这般,到时,若被山东列国知道虚实,合纵攻秦,十有八九,我秦国将会面临数百年来最大的亡国危机,嬴政不通治水,然对军国大势还算明白,诸位但说,此其时也,秦国何以处之?” 虽然。 嬴政可以说的淡缓,全然没有那股朝堂上的凌厉,但谁都听的出来,此乃嬴政之心声,亦大秦之难! 泥工门闻言,顿时一种宁样的情绪弥漫心头。 忽然,一个县令走了出来,对着嬴政道:“臣启吾王,天要秦人死,秦人偏不死,水旱夺路之战,臣代受十五县请命,我等各县精壮民力,愿结成决水之兵,死战干渠!若工程毛糙不合郑田令法度,甘愿以死谢罪!!” 随即。 其余县令,纷纷大声道:“秦人陷阵之师,死战干渠!!!” 十几个县令一齐站出,大吼之声不绝余耳,山谷为之荡波! 秦国的县令,非后世的县令,后世的县令属于九品。 秦国的县令属于大吏。 秦法有定,万户以上的大县,主官称县令,万户以下的小县,主官称县长,县令年俸六百石,县长年俸五百石。 六百石,在战国秦汉之时就是衡定一个大臣的界限标准。 六百石以上为大臣,六百石以下,为常官。 县令爵同六百石大臣,只有秦以及西汉之时是这般,后世以降,县令地位一代一代的日渐衰落。 而此时,十几个大臣甚至都说出了甘愿去作陷阵之士的话语。 泥工和郑国等人哪有不受触动。 百姓们亦哪有不受感触。 嬴政拍手,道:“好,寡人准许而等再行召集五十万人,务必在秋种之前,决泾水之堤,望四海之野,奠秦万世基业!诸位,可否于寡人一心而战之?” “赳赳老秦,共赴国难,血不流干,誓不休战!” 忽然,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杵着拐杖走了出来,步履蹒跚! 老人对着嬴政道:“大王,老朽一定会在秋收之前,为秦国修好此渠,大王宽心。” 老者说的话听起来没力度,但是话语的意思,果决万分。 众水工纷纷投去关心及敬佩的目光。 “李老,你怎么来了。” 嬴政顿时扶起,道:“老人都能有如此向国之心,我大秦,何惧天下,何愁万世!敢问老先生是?” 百官和苏劫纷纷看去。 郑国也不由走了过去,泪水夺框而出,道:“李,李老,你来此作甚,大王,这,他是我水家的李焕。” “水家李焕??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