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二楼双人间里,梁以璇正坐在书桌前看书。 因为梁以璇这几天的早出晚归,程诺没什么好戏可看,就从家里搬了半箱子书来,摆在楼下客厅的书架,想着闲时可以翻翻。 今晚录制结束后,见程诺在加班改剧本,梁以璇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无趣,就问她借了本书当睡前读物。 夜深人静,程诺在一旁架着一副框架眼镜,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,梁以璇和着这机械声看得正入神,耳朵里隐约钻入一阵琴声。 见程诺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电脑,似乎毫无所觉,梁以璇以为自己听岔了,又垂下眼去继续翻书。 翻过两页,刚重新投入到故事情节当中,那似有若无的缥缈琴声却忽然起了重音—— 噔噔噔邓!!! 梁以璇蓦地抬起头来。 程诺也出了戏,愣愣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:“……这荒郊野岭大晚上的,谁要扼住命运的咽喉?” 梁以璇想了想,起身推开了面前的窗户,侧耳去听。 的确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,但琴音似乎不是来自外面,而是从楼下传上来的。 一开始别墅里并没有配备钢琴,边叙进组后第二天,节目组搬来了一架斯坦威大三角,想着指不定哪时候边叙有兴致来上一曲,那节目又能出圈捞一把油水。 只不过边叙早就不是轻易在镜头里演奏的咖位,除了上回在法餐厅被梁以璇“逼上梁山”,过去一礼拜也没碰过那台琴。 梁以璇和程诺齐齐联想到什么,缓缓扭头对视一眼。 除了边叙,这别墅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弹出这个级别的演奏。 “不会吧不会吧!”程诺眨巴眨巴眼睛,“你那瘟神又回来啦?” 梁以璇皱皱眉,一把合拢了书,手撑着额角低下头去。 程诺深刻共情了梁以璇此刻的情绪——人家“野火烧不尽”的草都得“春风吹”才“又生”呢,那边叙也没人去哄啊,怎么还能自己屁颠屁颠回来了呢? 演奏短时间内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,程诺很想下楼去探探情报,一看时间,距离交稿deadline只剩半小时,又紧赶慢赶地敲起键盘来,顺手把一对降噪耳机扔给了梁以璇:“你嫌烦先戴着。” 梁以璇接过耳机,攥在手心冷静了会儿,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,起身打开房门,走到楼梯口,提了一口气对楼下说:“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 琴声像被噎住,戛然而止。 梁以璇又提了一口气:“难听……” 她说到一半卡了壳。 边叙为人再讨厌,在专业上确实没什么可挑剔。 她这么说当然是戴了有色眼镜。 但她这会儿实在有点忍不住气。才刚清净了二十四小时,才刚决定恢复正常录制,才刚积极回家做了餐饭,这瘟神又回来了。 回来就安安静静回来好了,还非要弹琴告诉全世界他回来了。 像生怕她今晚睡得太好。 一滞过后,梁以璇还是接了下去:“……难听死了!” 说完转身回房,“砰”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。 监控室里,导演们正美滋滋吃着泡面聆听天籁之音,不期然被猛地打断,刘彭嘴里挂着一缕面,怔怔望向客厅的画面。 琴椅上,边叙一动不动僵坐在那里,过了会儿,面无表情上了楼。 几个导演目不转睛地顺着边叙上楼的路线,一路从显示器分屏看了过去,见边叙回了自己房间一趟,又很快走了出来。 “这不会刚回来又被气走吧?”副导演看得胆战心惊,“老刘,你那买热搜的激将法管不管用啊?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,得罪了边叙又没留下人。” 刘彭摸着下巴:“这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?总要兵行险着试试。再说我看边叙脾气大是大了点,但这艺术家的本性啊就是高傲,这人一旦高傲了,就不稀得跟我们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小人物计较了,小小得罪一下出不了事。” “还是老刘老谋深算,”副导演点点头,指着显示器问,“嗯?他这是去哪儿?” 众导演齐齐往画面上看去,见边叙离开自己房间后并没有下楼,而是敲开了三楼段野的房门。 段野顶着个鸡窝头开门出来,问他什么事。 边叙斜倚着门框,对他亮出了指间的一张黑卡。 “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