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梁以璇继续择菜,余光瞟见边叙把坛子拎上了岛台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群泥鳅,像在看一群命不久矣的蝼蚁。 慢慢地,他用执刀叉的优雅姿态捏起了一把锋利的剪子,观望片刻,将剪子头伸进坛中。 一剪子下去,伴随着清脆的一声“嚓”,坛子里“哗啦”一阵响—— 泥鳅们四散逃窜开去。剪子剪了个空。 边叙挑一挑眉,往梁以璇那儿看了眼,见她没注意这边动静,若无其事地重新展开剪子,酝酿了会儿,又是快准狠地一钳。 嚓—— 又剪了个空。 接二连三的空响之后,边叙搁下剪子,揉揉脖子,舒张起了五指。 但事实证明,即便是能够在一分钟之内轻松弹奏完《野蜂飞舞》的手速,也未必快得过泥鳅的身手。 十几个回合之后,边叙的衬衣被黏腻的水沾得星星点点,而整坛泥鳅毫发无伤,甚至游得还更生龙活虎。 梁以璇摇头叹息:“这样行不通的,你试试先把泥鳅抓起来拍晕。” 边叙偏过头,眉梢轻轻扬了起来:“……抓?拍?” 梁以璇只是记得以前外婆是这样杀活鱼的,总归万变不离其宗,四下一搜寻,递给他一副家务手套。 边叙闭了闭眼,戴起手套往水里捞,竭力忽视那令人作呕的滑腻触感,用力往下一抓。 泥鳅落入手中,他掌心一翻,顺势往案板上一拍。 刚才还滑不留手的玩意儿这就不动了。 也不过如此。 边叙嘴角一扬,掐起泥鳅尾巴,正要叫梁以璇来看,那泥鳅忽然一个吃痛,回光返照似的从他指间滑了出去,滴溜一个高抛物线一跃而起…… 梁以璇好端端低着头在洗手,蓦地后颈一凉,低低“啊”了一声。 沙发那边聊着天的众人纷纷扭过头来。 边叙一滞之下,一把摘掉手套:“……别动。” 又软又凉的活物贴着皮肤胡乱扭着身体,梁以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连气都不敢喘,哪里还敢动,手僵脚僵地定在了水槽前。 边叙一手握住她的肩,一手往她衬衫后领探进去,把那泥鳅挑了出来。 梁以璇垂下眼,看着这回真啪叽摔晕了的泥鳅,感觉自己也快晕了。 被气晕的。 她缓缓抬起眼睑看向边叙。 “我……不是,它刚才装晕……”意识到这会儿不是告状的时候,边叙闭了嘴,从手边抽了几张纸巾,去给她擦拭脖子。 梁以璇颤抖着拨开他的手,转身匆匆往楼梯走去。 边叙在原地默了默,偏头望向最近的机位,用那根刚刚徒手触碰过泥鳅的食指指着镜头:“一分钟,我要看到这坛东西从我眼前彻底消失。” 下一个切的环节是沈霁和程诺负责。 看这一出乱子,沈霁接过了梁以璇剩下的活,让边叙也上楼去收拾收拾。 边叙沾了一身狼狈的腥水,倒想立刻去淋个热水澡,走到二楼楼梯口却有些迟疑,忍耐着先拐去了梁以璇的房间。 房门紧闭,边叙侧耳听了听,没分辨出里面的动静。 “梁以璇?”他试探着敲了敲门。 屋里没人响应。 “我……”边叙低咳一声,“不是故意的。” 是故意的还得了吗? 梁以璇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,但还是忍不住生气。 也不知道她是倒了几辈子霉,要跟着边叙受这种罪。 尤其当她联想到,今天这签抽得这么巧,说不定又是节目组和边叙沆瀣一气的结果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