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0-《林视狼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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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一有事怎么办?”
“你关心我啊?”
“废话,我不关心你关心谁。”
“只有你关心我了。”顾砚秋抻了抻淡褐色骑马装包裹的修长双腿,弯腰,手轻轻按揉着酸麻的腿部肌肉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顾砚秋无所谓地耸肩,始终没有看她,道:“我说,除了你,估计也没人会在乎我了。”
程归鸢:“不是还有林……”
顾砚秋:“她懒得理我,觉得我是个神经病。”
程归鸢嚯的站起来:“她真这么说了?”虽然顾砚秋现在确实有点不正常,但说神经病过分了吧。
顾砚秋制止了她:“没有,我自己这么想的,她就是懒得理我罢了。”
程归鸢重新坐下来,靠她近了一点,柔声细语:“为什么?”
“嗯……”顾砚秋沉默了不短的一段时间,“觉得我乱吃醋吧,占有欲太强了。”她摇摇头,“可能还有别的毛病,我不知道。”
程归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。
“其实……”顾砚秋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腿上的布料,“我也觉得我有病,我可能是真的有病,你今天都提醒我好几次了,我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没办法保持理智。”
一滴水迹洇湿在淡褐色的布料上,渐渐渗开。
顾砚秋睁大眼睛,等了一会儿,视线变得清晰,才抬起头,直视着程归鸢道:“明天,你陪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
程归鸢有些费解,道:“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林……她呢?”
顾砚秋轻轻摇头:“她不想听我说话。”
“你不说怎么知道她不想?”
“不想让她知道我有病。”
“我是劝你告诉她,”程归鸢说,“当然,你要不肯说我也没办法,我只能提供建议。”
顾砚秋仰头望天,叹了口气:“再说吧。”
程归鸢跟着叹了口气。
纳闷地想道:她以前谈恋爱怎么没觉得这么费劲呢?
她们俩坐在这也不得安宁,柯彬和那几位公子小姐主动找过来了,顾砚秋立刻站起来,说:“我先回家了,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。”
一句话的时间都没给柯彬等人留下。
***
晚上陈公子这边还有局,林阅微婉拒了,一方面是晚上的局不大适合,另一方面是听人说顾砚秋提前走了,她放心不下,聊了几句也走了。
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。
林阅微换鞋进门,小声问:“她呢?”
冉青青一嗓子出来:“干什么呢你,在家里鬼鬼祟祟的,防贼啊?”
楼上的房门吱呀响了一声。
林阅微朝上面看了一眼,坐到她妈旁边,用正常偏低的声音道:“她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冉青青斜她一眼:“比你早一个小时,吵架了?”
林阅微:“没有。”她低头去撸猫,薛定谔把下巴搁在她手掌心,蹭来蹭去,林阅微顺手将薛定谔抱了起来,盘腿坐在沙发上。
冉青青:“哦,那你怎么不上去找你老婆去?”
林阅微脑袋靠在她妈妈肩膀上,卖乖撒娇道:“人家这不是想陪陪你吗?”
冉青青:“去。”
林阅微:“妈我想吃水果。”
冉青青:“想吃自……”
林阅微打断她,把猫放下,绕道去厨房:“自己切,我懂的。阿姨呢?”
冉青青:“放假了,这不是要过年了么,我寻思家里也没什么事,让她下午回家了,晚上我们自己下面条吃。”
“好的。”林阅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,“妈你要吃苹果还是梨,还是火龙果。”
冉青青扬声道:“都要。”
林阅微:“嚯,您胃口真够大的。”
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,钻进楼上虚掩着的门里,顾砚秋坐在小沙发上,手里的平板停留在林阅微的微博界面,已经许久未翻动一下了。
过了会儿,楼下的声音不见了,顾砚秋脚步微动,走到了门口,蹲在栏杆后往下看。
客厅里母女俩坐在一起吃水果,背对着她,看不见表情,想必是其乐融融。
“我把这盘给顾砚秋送上去,你等我会儿,别都吃完了啊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冉青青一口气吃了三根签子。
林阅微转头往楼上走,顾砚秋立刻回房间,将门关好,关上门后她才后知后觉这是林阅微的卧室,她在这里住了不过短短几天,居然习以为常,当成她的家了。
林阅微脚步停在门口,手抬在半空,等了几秒钟,才轻轻地叩了几下门。
“谁?”顾砚秋的声音带着几分惯有的矜持低沉,和她在办公室里对外人没什么不同。
林阅微不悦地皱了下眉:“我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林阅微握住门把,手做了个往下的动作,还没使力,门便从里边拉开了,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,四目相对。
静默横亘在二人之间。
林阅微说:“借过。”
顾砚秋机械地让开位置。
林阅微看了看,茶几上放着亮着屏幕的平板,便将果盘也放在了上面,淡淡说了句:“给你的。”
言罢,就要离开。
然而身后的那道视线实在快把她整个人看得烧着,林阅微回过头,正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眼神,又恼又心疼,说:“行了,你摆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?”
顾砚秋几乎想脱口而出:给你看。
涌到嘴边,话又咽了回去。
她静静地注视着林阅微,目光楚楚,让林阅微觉得,只要她现在敢掉头就走,顾砚秋马上就要在里头偷偷哭鼻子了。
于是她就没能走掉,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回转,顺手带上了门。
她走到顾砚秋跟前,和她平视着,一只手牵起她握成拳的手,低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,露出掐得微红的掌心,摸了摸,又往里吹气:“闷葫芦疼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
林阅微在她掌心吻了一下,捧在手上握着,态度柔和了些:“我还没发脾气呢,你先给我甩起脸色来了?嗯?”
“没甩脸色。”顾砚秋小声争辩。
“还给我狡辩?”林阅微憋不住了,有气全都撒出来再说,直来直往道,“你今天在马场那是骑马吗?那是不要命吧,先是不装马鞍和马镫,后来又搞那个比赛,是什么技巧我不知道,反正人家说很危险,一不小心人和马都得玩完。你当你是九尾狐啊,一条尾巴一条命,可劲儿祸祸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说话。”林阅微啧她。
“……当时没想那么多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顾砚秋撒了个谎,轻轻点头。
林阅微是真不懂骑马,而且赛马应该也算是竞技运动,场上瞬息万变,看她表情不像说假话,便说:“下次不要这样了,太危险了,你不知道我在上面看得多担心。”
顾砚秋面露难色。
林阅微火气便要卷土重来:“你还想和今天一样?”
顾砚秋低声道:“我控制不住,我看到你和那些人在一起就生气。”不能保证的事情她不能答应,即使答应了她也做不到。
“这好办,下次你不要去不就行了,眼不见为净。你这样不分场合地干涉我,我真的很困扰。”
顾砚秋咬住自己的唇瓣,显然再次陷入为难。
“我向你保证,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占我便宜,也绝对会远离那些对我有想法的人,行不行?”林阅微对着她三指起誓,如果这还不行,她真的没别的法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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