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季烟哭成这样,周围的魔都看着她哭。 赤阳看着自家魔主,又看了看这个凡人姑娘,有些诧异。 这姑娘谁啊,又是对魔主直呼大名的,又是骑在魔主原形的身上,还这么牙尖嘴利,魔主居然都不杀她。 殷雪灼看着季烟,后知后觉地抬手,用指尖碰了碰受伤的肩膀,一股尖锐的疼痛直冲上来,确实有些疼,但他几乎没什么反应。 也许是因为常年的受伤,已经让他逐渐对疼痛驾轻就熟,熟悉到甚至连皱眉都没有。 甚至这种寻常的伤,会让他更加清醒。 殷雪灼双目狭长,眼角泛着鲜艳的红色,指尖淌下的血让他兴奋异常。 季烟的眼泪却汹涌得愈发厉害。 殷雪灼古怪地看了她片刻,慢慢走到她面前,冰冷的手捏住她的下颌,让她抬起头来。 看清她满面泪痕,愈发烦躁了,冷冷斥道:“这点儿疼痛都受不了?” 他越是这样,季烟却是哭,唇瓣都抖个不停,满脑子都盘旋着骂他的字眼,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 她因为他而疼,他还嫌弃她怕疼?! 这人真的是过分,季烟好生气,可她揪着他的衣裳,眼泪哗啦啦地流,哭着哭着,就莫名越哭越委屈,最终都分不清是因为疼,还是因为委屈在哭。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 季云清逃走了,临霜城灭了,玄冰鳞拿到了,她也中毒了。 他不会陪她一起死的,他要把她做成人蛊了。 季烟哭得头晕,身子一轻,殷雪灼把她抱了起来。 不是温柔地打横抱,而是抱孩子那样面对面地抱,他紧紧抿着薄唇,捉着季烟的手放到自己腰间,想让季烟像往常一样抱着他,他再带着她飞起来,可她痛得没有力气,即使靠着他,身子也不住地往下滑,连站着都困难。 殷雪灼皱了皱眉,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躁意,手三番四次探上了她的脖颈,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,又莫名地松开了。 他又弯下腰,把季烟打横抱了起来。 她的身子自然地蜷缩着,脑袋埋在他颈边,吐出的气息是温热湿润的,仿佛三片羽毛拂过一般轻柔。 殷雪灼的表情僵了僵,许久之后,才默默收紧手臂。 身后展开巨大的羽翼。 殷雪灼飞了起来。 季烟只感觉耳边有风的声音,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起来,连阳光都逐渐隐没起来,她又疼又晕,只知道自己被带向了什么地方。 周围的声音都在远去。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掌心,意识已经混沌不清。 疼,只是疼。 又疼又累,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,让她在昏迷与清醒之中反复徘徊。 殷雪灼感觉到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,低眼看向她。 脖子却一紧。 季烟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,几乎是下意识地,把整个人都贴向他。 “我疼……”她的眼泪滚烫,一颗颗砸在他冰冷的皮肤上,烫得殷雪灼触电般地一僵。 怀中的人成了烫手山芋,他差一点儿就把她丢出去。 季烟却毫无所觉,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只是抱着殷雪灼,反复说着“疼”这个字。 她看起来真的很疼。 虽然不是特别理解,也不懂她为何如此怕疼,殷雪灼却加快了速度,回到魔域之后,他谁也没见,直接在万魔面前闪身消失,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里,兜了一圈,想找个地方把季烟放下来,又发现连张床都没有。 魔魇无须睡觉,殷雪灼的宫殿里没有可供人类休息的地方。 殷雪灼烦躁地皱了皱眉,怀里的季烟还在不住地喊着疼,他干脆走出殿外,抬手轰开了殿外的一棵槐树,直接用法术捏成了床的样子,放到了宫殿的角落。 再把季烟放到了床上。 殷雪灼就这样坐在她旁边,默默地看着她。 人类是需要睡觉的,如果不睡觉的话,也会死的。当初季烟是这么跟他说的,可是他现在把她放在这里,让她睡觉,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正逐渐变得微弱。 她还疼吗? 殷雪灼抬手点出了一只蝴蝶,吩咐道:“去把秋宓叫过来。” 很快,一身蓝衣的女子慢慢走进了宫殿,身影婀娜,双足踏在冰冷的地砖上,鞋底与地砖相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秋宓生得很美,甚至美得妖艳,长发披散在身后,妩媚的眼尾微微上勾,红唇潋滟泛光。 “魔主。”秋宓走到殷雪灼面前,恭敬地点了点头。 殷雪灼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秋宓没想到魔主回来第一件事,居然是召她过来,她有些诧异,忍不住微微抬头,目光却落在了这张临时捏出的床上,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凡人季烟,忍不住好奇,“魔主这是要吃了她吗?想吃炖的还是煎的?” 人啊,秋宓的第一反应就是杀。 如果不是用法术直接吞噬的话,那么一个大活人,吃起来就有点麻烦,但魔族在吞噬凡人方面向来很有经验,也可以做得比较好吃。 就是需要点技巧。 殷雪灼:“……” “不是。”殷雪灼微微坐直,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肩背上晃了一下, 他个子很高,四肢修长,即使慵懒地坐着,依旧带着高傲的王者气势,睥睨着站立的秋宓。 殷雪灼抬手指着自己的肩,“给我疗伤。” 秋宓:“啊?” “疗伤。”殷雪灼漠然扫了她一眼,眼神慑人地冷,“我受伤了,她……我疼。” 他冷着脸,到底是没有说出他和季烟的联系,硬生生地说出“我疼”,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扭,与他满身冷漠孤傲的气质格格不入。 季烟要是醒着,估计还得笑他一下。 她就是很话痨,还很烦。殷雪灼莫名焦躁,心想:等她不疼了,他就立刻去把她炼化成人蛊。 想到炼化人蛊,又莫名烦躁得想杀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