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宴月亭取下那条缠满细小倒勾的长鞭,一鞭子下去,能生生刮下一层血肉,只需百十来下,就可将一个活人剔成一具枯骨。 这种凡间刑具,在人间是酷刑,但对修士来说,顶多只是些皮外苦,并不如法器伤人厉害,秋玉膏能轻而易举修复受损的皮肉。 褚珀控制不住地偏头看他,对上宴月亭那双幽蓝的眼睛,对方甚至对她安抚般地笑了下。褚珀咬紧牙关,认命地闭上眼睛。 她的脸颊被泪染得湿漉漉的,眼眶已经哭得泛红,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,紧抿的唇上有一抹血痕,她把嘴唇咬破了。 褚珀就算闭着眼睛,也能感觉到宴月亭过分的目光,烧灼得她脸上像蚂蚁爬过一般痒。 【宴月亭握紧手中长鞭,心中止不住涌上口口,但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太一样,不只是杀心……宴月亭倏地回过神来,及时扼制住了心中的想法。】 又来了又来了,褚珀热泪顺着眼角滑落,旁白,你他妈的有本事把话说完! 没想到旁白真的如她所愿地再次响起: 【他想让她哭得更惨。】 褚珀:“……”谢谢,她人麻了。 呜一声,长鞭扬起。褚珀浑身一抖,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。 宴月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兴奋的情绪波动,他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,瞳孔剧烈一收,轻喃道:“捉到你了。” 刺眼的亮光冲破封闭的石室。 “什么——臭小子,你竟然敢骗我!”密闭的石室忽然之间分崩离析,不甘心的怒吼充斥在耳边,“初进云城的时候,你还对她充满杀心,现在竟然犹豫……” 宴月亭冷漠打断他,“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内心。” “也好也好,老子这一口气被锁在此地,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当陪练,甚是无趣。” 刀光编织成罗网,将周遭绞得粉碎,彻底撕碎了另一人的声音。 褚珀手腕一松,从云端急速往下坠去,头上的云层飞快消散,凝滞的灵力终于复苏,她匆忙掐诀唤出勾星刀,堪堪稳住下落的趋势。 另一端,宴月亭直直往下落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 褚珀踌躇再三,眼看着他快坠入山崖,最终咬咬牙,冲过去捞住了他的腰。 宴师弟紧闭着眼,脸色惨白,右眼下一条鲜红的血痕,昏迷不醒。 *** 外面天光已暗,又是一个黑夜到来。 褚珀对着红透的霞光照看,青玉内的金莲绽开了一瓣,与表层的浮雕莲花重合。这一关算是过了。 从半空接住宴月亭后,勾星刀带着他们跌跌撞撞地掉进了山谷中。 刀身呜呜响,战意盎然,可惜另一个人躺着一动不动,它吵了一会儿,也就消停了。 褚珀让勾星刀驮着人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一处山洞落脚。 她对于山洞有些心理阴影,把宴月亭丢在洞内,自己坐在山洞旁边,周围垂挂着许多藤蔓,倒还算隐蔽。 褚珀颇为纠结地看向兀自昏迷的人,最后那一刻,他应该是爆发到了极限,经脉里的灵力几乎被抽干了,现在脆弱得大约就和凡人无异,如果把他一个人丢下,不说别的,可能这后山的野兽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。 如此不留余地,小师姐在他心中这么坏,就不怕她真的丢下他不管吗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