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君愁阁主俨然噤声,她虚掩着唇,睁着难以置信的眸子。 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。 四周的空气又冷了不少,天巅飘起鹅毛大雪。雪花飘零间,寒气窜进大殿,压的琉璃龛里的火焰都骤减缩小。 火势趋近覆灭,天际的乌云乌压压地朝着天巅扑来。 “苍天。”觉远大师心神颤栗,“怜悯呀,苍天。” “苍天无情,凡尘有情。”君愁阁主惆怅侧眸,“人间的帝王怎知这般阴毒恶谋?凡人于君王而言,皆如苍天望凡尘蝼蚁。他定会出兵镇压,大漠也定会血染万里,就连九州也……” 北堂渡在霎时间丧失了镇定从容,他渡步到大殿前望着乌云,疲惫地说:“那就看如今这九州之主,到底是不是征伐果断的杀伐之主了。” 乌云横过天际,盖住天巅。 染黑了白云。 …… 临近立夏,骄阳高照,阳光润的池塘边的露珠垂在叶间欲滴不滴。 这片池塘犹如一片广阔的湖泊,东南西北四方阔建的足有行军校场般大小。 景诚帝尚是幼年时,此处本是片广阔的密林地,可在他及冠那年叫人伐了。挖土冲泥灌了足有一湖莫约的山泉,沿边筑有红玉山石,围着大湖立成过膝的浅坝,后在湖中投入七彩斑斓,尾色不一的鲤鱼,最后在湖底提笔刻字。 天河。 大河顿成波澜壮阔之势。 日头高过晌午,一名小太监渡着匆急的步子,沿着湖边跑,他弓着腰,垂下的额头上不时冒着细密的汗珠。 小太监疾步掠过湖边,径直奔到湖心的大凉亭。 凉亭一侧立着一尊石碑,内刻锐利的两个大字。 天亭。 天亭坐落于天河湖心,稍远的殿台楼阁边搭着戏台,台上正有一帮戏子捏着腔调唱戏,骨梆子敲打间,歌乐沿着湖波涟漪传荡飘去。 小太监按着台阶跪下去,咽着唾沫喘了口气儿,随即尖声高喊:“禀陛下,司徒公到了!” 年过四旬的景诚帝此刻正搂着一名妃子看戏,他似听着声儿,可没搭理。 这名妃子生的姿色绝美,乃是近些时日得宠的雪美人。 景诚帝好酒色,曾命司徒公于九州寻遍绝色良女子入宫。更修建四座宫殿,亲手提匾,风、花、雪、月。 奇怪的是,自从他承继帝位以来年年选妃,却只纳下三位美人于风、花、雪三座宫殿。唯独广寒宫一直空置,并且,他还会在每年的七月初七独自到广寒宫住上一夜。 这个习惯令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摸不透,只是过去的某一年里,有太监于七月初七夜间打更途径广寒宫,隐约听到幽寂的宫殿内传出笑声和戏腔唱词声。 而后一天的清晨,那名打更的太监便死在天河中,光鲜的袍子被嫣红的血浸透,千万尾鲤鱼争先恐后的抢着掠夺尸体上的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