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我叫董卓,出生在颍川轮氏县,虽然颍川文学色彩浓厚,但对于我们这种地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却很遥远。我的父亲是抡氏县县尉,生性豪迈,也颇受人们的欢迎!而我则继承了父亲的性格,很快在孩子圈儿里当上了孩子王,这段时间我很开心,每天都会出现在田间地头里带领着一群孩子玩耍。 然而好景不长,父亲因为某种原因在生下弟弟后便举家迁回西凉,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,我知道了一个令我们痛恨的名词‘氏族!’就是因为他们,父亲不得不带着我们全家返回西北苦寒之地。 经过一日赶路,终于进入西凉境内,我们寻得一处客栈住下,父亲一边喝酒一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着氏族们恶行,说着说着,甚至痛哭起来! “既然他们这么坏,为什么不杀光他们?”我疑惑地问着父亲。 父亲惊恐的看着我,将我痛骂一顿,又踹我两脚后便趴在桌上昏沉入睡。 从他的眼神中,我看到了恐惧... 揉着红肿的屁股,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行出客栈,客栈建在路边,周围杂草丛生。此时已然入夜,只有大门处挂着两盏昏黄的油灯随风飘动,我在路边愤怒的踢打着周围的野草,我不甘心,凭什么... 正在我发泄心中情绪之际,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断我的思绪,这个时候,荒郊野外,我不由得心中一紧,慌忙躲进草丛中。很快,十余骑身着破甲之人赶到客栈门前,一尖嘴猴腮之人从队伍后方赶来,看到此人长相,我心头不由一沉,这人正是先前客栈内的一名伙计,我们到来之后,他便以家中有事为由借故离开! 只见那人来到领头之人身旁,谄媚的小声说道:“就住在这里,除了一名大汉,其余便只剩下女人与孩子了,看样子他们挺有钱的!” “不错,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用,做了这票应该就够我弟兄几人快活一阵子了!”众人纷纷从怀中取出黑巾蒙面,并且拽出身后大刀,冷笑着看向客栈行去! 我心头咯噔一下,虽然一直生活在县城中,但平日里也听父亲提起过,西凉马贼横行!虽然很害怕,但也许是血液里流淌着西凉人的那种彪悍,我找到一块石头,瞄准离我最近的一名马贼的后脑勺狠狠砸过去,事出突然,马贼们的注意力又都在客栈之上,那名马贼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! 见一击得手,我大喝道:“父亲小心!有马贼!”四周寂静,而我这一嗓子传出很远,众马贼愤怒回头,发现我只是个孩子,马贼首领给队伍后面两人使了个眼色,便带领其余人叫喊着冲向客栈。 而我则顾不上那么多,眼看一支明晃晃的大刀劈向自己,一矮身躲过了劈砍,一个跨步上前,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敲在那名马贼握刀的手上,对方吃痛,手中大刀脱手而出,我则眼疾手快的接过大刀,格挡向另一柄劈来的大刀!只听‘锵’的一声响,两把大刀磕在一处,对方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,蹬蹬蹬连退数步,我则瞅准时机,借着下作的力道,顺势蹲在地上一个翻滚,向着另一名马贼的小腿处砍去,由于夜色昏暗,对方一个躲闪不及,右腿中了一刀,倒地哀嚎。 这时客栈内响起了酒盏落地的声响,我顾不上他俩,向客栈冲去!马贼也是彪悍,忍住腿部传来的疼痛一把抓住我的脚腕,我则躲闪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,而此时另一名马贼也杀了过来,举刀向我猛砍,我则不及多想慌忙举刀格挡。 父亲的声音也从客栈内传来,此刻他已然手持两柄短斧与众马贼杀到一处,由于父亲担任县尉的时候也经常带队与周边流寇拼杀,倒也有几分实力,一时间竟以一己之力堪堪拦住众马贼,对方首领见状,大喝道:“老二老三,你们进去把小孩杀掉,女的虏回去供众兄弟玩乐!”两名马贼应声脱离战圈,淫笑着冲上楼梯。 父亲惊怒,一个分神,后背便被砍中数刀,踉跄几步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,大斧也脱手而出。众马贼见状纷纷狞笑着举起手中大刀。 而两名马贼已然消失在楼梯拐角,楼上传来母亲的叫喊声以及弟弟的哭声,我则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众马贼一刀刀砍在身上,血肉横飞。我目龇欲裂,眼泪夺眶而出,顾不上砍向自己的大刀,只是用力的向着父亲伸出手臂,大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定格,马贼们举起的大刀,父亲绝望的表情,我伸出的手臂,大张的嘴巴,甚至因打斗扬起的灰尘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静止不动。 一个声音忽然在客栈内响起:“你很绝望么?”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,客栈里响起了‘咔嗒,咔嗒。’缓慢的敲击声,片刻后,一位拄拐的老人从客栈内行出,一步一步向我走来,待到我面前时,蹲下来看着我的脸,微笑着重复着刚才的话:“你很绝望么?” 老人凝视许久,最终长叹一声,盘坐在地,同时双手做出无数繁复的手印,随着最后一个动作落下,老人大喝道:“天地无极,星斗轮转,世间万物,皆尊我命!厚土,幻!!”而后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,老人怒睁的左眼外凸,越变越大,随即像皮球一样扑哧的一声爆开,但却没有鲜血渗出,而是飘出缕缕青烟。 这时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,一个踉跄扑倒在地,在我愣神之际,忽觉身体有异,随即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,只见先前的地方,另一个我翻身躲过劈来的大刀,随即狠狠砍向拽着脚踝的手臂!顾不上左脚腕处还有一个紧握着脚腕的断臂,慌忙冲入客栈! ‘这手臂应是那个马贼的!’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,似是想起了什么,我猛地身体一震,看向父亲的方向,只见众马贼似是疯癫般一刀刀的砍在父亲身上,碎肉随着血液四溅,而父亲却双目圆睁,看着冲过去的另一个我嘴唇一开一合,似是在说‘快跑!’ 另一个我则似是疯了一样,很快冲到众人身后,举起手中大刀横砍竖劈,马贼们没等反应过来便纷纷被砍倒地生死不知,顾不上查看父亲的状况,另一个我迅速向楼梯冲去!大概几个呼吸后,两颗人头顺着敞开的窗户扔了出来!片刻后,缓慢的脚步声响起,另一个我浑身浴血,怀抱着母亲缓缓走了下来,可以看出,母亲已然没了呼吸。 而六岁的弟弟跟在另一个我的在身后,看到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父亲,弟弟踉跄地跑上前去痛哭,我将母亲的尸体放在一边,走向几名尚在挣扎的马贼,举起手中大刀砍了下去,最后只剩下那个通风报信的马贼,他绝望的看着我,我则没有理会,而是拽过弟弟,把大刀塞在他手里,弟弟摇头痛哭,而我从后面抱住他,紧紧握着弟弟的手,随着大刀劈下,一股血箭喷出脖腔,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一边,看着血泊癫狂大笑的另一个自己,以及一边呕吐一边痛哭的弟弟我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