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脑袋像一团浆糊,一时半会转不过来,不解的问道:“四哥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陆竞池没有正面回答沈宴的问题,继续说道:“从我们会所顶楼一跃而下的女人,她跳楼的时间恰巧是在于佳慧消失在步梯二十分钟之后发生的事。根据爬楼的速度计算,时间上有些吻合。”言外之意就是怀疑那个跳楼的女人极有可能是于佳慧本人。“怎么会这样?这不可能啊!”沈宴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,心也跟着沉入谷底。他喃喃自语,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如果佳慧姐出事,我哥怎么办呀?他是那么爱佳慧姐,等了佳慧姐整整五年。我该怎么和我哥说?怎么向他交代?昨天晚上我还给他打过包票,承诺一定完好无损的把佳慧姐给他找到,等他回来交到他手上。现在她却跳楼,可她为什么要跳楼?出再大的事情,不是还有我哥的吗?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情绪也愈发激动,整个人都显得无措和伤感。如果佳慧姐真的出了事,那对他哥哥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而他自已呢?则失信于哥哥的信任,让哥哥对他失望。沈宴知道沈哲一直深爱着于佳慧,为了等待她,付出很多。如今,眼看着他们两个人终于可以走到一起,修成正果,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他心中充满愧疚,要是早一点发现于佳慧遇到困难,及时出手相救,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。同时,他也很担心自已的哥哥,害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,会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。陆竟池看到沈宴有点接受不了事实,情绪比较激动,决定先让他冷静下来,急忙开口宽慰。“阿宴,你冷静一下,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,跳楼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于佳慧,她还好好的活着。”“真的吗?四哥,你也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佳慧姐,佳慧姐还活的好好的是吧?”沈宴又燃起一抹希望,激动的抓住陆竞池的手,反复确认,想从他那里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。“应该是吧!”陆竟池也不敢说太肯定。刚刚他只是安慰沈宴,不确定于佳慧是不是真的还活着?按照事发的时间推断,她极有可能是跳楼自寻短见的那位。因此,当沈宴问他是不是认为于佳慧活着的时候,他却不敢打包票,拍拍沈宴的肩膀,给他鼓励和信心。“什么叫应该呀?不应该是肯定吗?”沈宴锲而不舍的继续缠着陆竟池。……陆竟池一脸的为难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宴。沈宴看到陆竟池迟迟不回答他,心里的不安更甚,双眼紧紧盯着他,继续问道:“四哥,你说话呀!是不是佳慧姐还活着?”他就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于佳慧还活着的事实,给自已吃一颗定心丸。与其说是给自已安心,不如说是给他哥沈哲一个安心。霍连城看到沈宴执着的追问陆竟池,而陆竟池又一副很为难的模样,不知道怎么回答沈宴的问题,为了让沈宴死心,不再纠缠,终于忍不住开口替陆竟池解围。“老五!”他紧紧盯着沈宴,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,声音低沉而稳重,“你给我冷静一点!不要再追问你四哥,他也不知道于佳慧是否还活着!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答案,那就只能耐心等待。要么等警察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,要么找到于佳慧的哥哥,从他嘴里逼问出她的下落!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!”“二哥,万一佳慧姐真的出事,我该怎么和我哥说?”沈宴颓废的坐在沙发上,一脸的无助。霍连城不假思索的回答:“实话实说,你哥是一个男人,有独立面对问题的勇气,也有能力克服眼前的困难。”他和沈哲是旧相识,知道沈哲的性格,没有那么脆弱,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轻易被打败。也许在得知于佳慧遇害的消息,他会难过,会伤心,会心碎。但这些也只是暂时的,给他时间调整,他会勇敢走出来。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于佳慧一个人,他还有亲人,朋友。沈宴听到霍连城的话,瞬间惊醒,努力调整好自已焦虑和恐惧的心情,陪着霍连城一起耐心等着消息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,打破办公室紧张的气氛。“说,结果怎么样?”霍连城按下接听键,开门见山。“霍总,我们的人找到于成和另外一名涉案人员,也对他们进行审问。”电话那头传来秦向的声音。霍连城轻启薄唇问道:“有没有审出他们为什么带人来夜色娱乐会所闹事?”秦向一五一十,毫无保留的将从于成嘴里审讯出来的结果,如实叙说一遍。“他们说来我们会所,并没有挑衅和报复的意思,纯属是巧合。他们打听到房地产大亨孙总在会所宴请朋友,想通过自已的妹妹从他们身上捞些钱,这才误打误撞来到咱们会所堵他,没想到给咱们会所找来灾祸。”“医院那边的病人呢?怎么说?”霍连城又问。秦向踌躇一下,小声将审理出来的事情说出来。“其中一个建材公司的王总醒了,他说要杀他们几个的人是于佳慧,因为他们对她进行过侵犯,她是在报复。至于事后于佳慧人去哪,他不知道,当时场面太过混乱,他疼的晕死过去,醒来之后就在医院里。而且他还说,他们几个人侵犯于佳慧是合法的,花钱买乐子。据他交代,昨天晚上地产大亨孙总给于佳慧哥哥三十万,他哥就把于佳慧卖给他们几个人一晚上,允许他们对于佳慧做任何事。为了自证清白,他还用自已的手机录下视频作为证据。手机我已经拿到了,确实有当时的影像。霍总,您看要不要将他们移送到警察局?”当他看过视频之后,对侵犯过于佳慧的那几个男人的行为不齿,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实在是令人气愤。尤其是于成,简直就是一个畜生。他怎么能不念及血脉亲情,对自已的妹妹下黑手,把她卖给几个老男人,任意糟践呢?